-復健,摸魚。
真的很黑。
松本潤的目光從大野智又黑了的手臂再挪到臉頰,他清了清嗓,終於引起對方注意。
抹了防曬啊,不等松本開口,大野聳了聳肩膀說,他外景出得多,曬黑是理所當然的事,挺直了背,他瞪了回去,把自己一個勁出海的事實拋到腦後。
乘著船暫且遠離陸地上的人事物,盯著海面發愣,多麼奢侈的享受。
「松潤不懂啦。」關上休息室的門之前,大野囁嚅著的話還是溜進了松本的耳中。
他的確不懂釣魚能讓大野如此著迷的原因,就像大野曾經表示對逛街購物沒興趣一樣,並用好幾個哈欠來證實他沒有說謊。
如果將世界區分為喜歡和不喜歡兩類,那松本會將大野智這個人放在「喜歡」的分類裡。圈外友人說,你這樣就像單戀。松本潤聳聳肩膀,別開玩笑了,這只是單純與團員感情良好,要是問另外三個人,也會毫不猶豫地說喜歡那個男人的。話才說到一半,他便逃避似地端起了酒。
十月的東京秋意濃厚,雜誌的拍攝移到了室外,大野智蜷在階梯的一角玩著拍攝用的道具,絲毫沒有發現後方襲上的身影。
他被嚇得丟了手上的道具,作勢用拳頭搥向犯人,才抬起手,便被相葉雅紀拉到了旁邊。
「怎麼了?」
「噓──」相葉對大野擠了擠眼,同時擋在了他跟二宮和也的身前。「別玩了,松潤的表情很可怕。」
「不是休息中嗎?」大野悄悄地探頭,卻被二宮壓了回去。
「就說別玩了嘛大叔,你再這樣我會被遷怒的。」
大野還來不及反駁,四周再次騷動的聲音便打斷了他的困惑。他嘟囔著走到已經重新調整好的佈景前,卻不敢望向站在身旁的松本潤。
松潤最近常常生氣呢。
不滿意演唱會的籌備進度嗎?但說好會議不用參加的也沒有做到嘛。大野噘起嘴,越想越鬱悶。
「大野さん,表情。」
回過神的時候,已經被松本潤捏了臉頰。「好──痛!」
「想睡了?」
「......沒有。」大野沒好氣地挪開松本潤的手,說:「現在工作中。」
「那你剛剛有聽到攝影師說什麼嗎?」
大野被質問得有些煩,胡亂地點了點頭敷衍過去,出乎意料的是松本沒有再纏著說他工作不專心。
拍攝結束後松本便匆忙地趕去了下個行程,大野看著那背影,又不自覺地揉起了鼻子。
車內平穩的空調聲催人入眠,光影和細小的水珠不斷被拉長,他斜躺了身子,難得沒有睡著。
再撐不住地打了個哈欠,松本潤推開了喝到一半的黑咖啡,攝取了那麼多咖啡因還是昏昏沉沉的,這還是第一次。
感嘆已經不如以往的體力,這不像自己,他哼哼地笑,在想睡又無法睡去的疲倦感中闔上眼睛。
舞台構成就要好了,還有燈光......
他似乎很久沒在彩排的時候見過大野智了。松本突然想到,自從那次尷尬的拍攝工作後就再也沒遇到大野,正好一個星期。
就年末緊湊的工作日程而言,是久得過分,他甚至都有對方是故意避不見面的錯覺,但想了想,又覺得這樣迂迴不是大野智的個性。
那人一向直來直往,喜好分明,將自由最大化後,曬成了很深的膚色。
松本不得不承認他羨慕大野,敬佩對方,在喝得半迷茫時稱讚那人,而那不是秘密的秘密,讓他彆扭得躲掉了大野的擁抱。
所以,迂迴的是自己;不敢承認喜歡的,也是。
說出口會比較好過嗎?
「你也太執著想知道松潤去哪裡喝酒了吧?」
「ふふふ......」被帽子壓亂的髮絲散在眼前,大野伸手抓了抓,把相葉雅紀的問句拋在腦後,找到沙發的一角便陷了進去。
節目錄製難得提早結束,沒有下個行程的大野便想著回家休息為明早的出海外景做準備,經紀人的訊息卻說松本有事找他,得在休息室稍作等候。
能不能快點,都要睡著了。他喃喃地唸道,橫躺著玩起手機,被壓著的手發麻了就再換一邊躺。
過了午夜時,大野才等到松本。
稱不上是尷尬的氣氛,卻也讓人不知道從何開啟話題。
換回大衣後,松本便用動作示意大野跟上他,大野縮著肩,緩緩地起身後隨著對方移動。
大野在開車門時揉了揉眼睛,「你有事找我?」
「邊喝邊說。」
「現在不能?」他說明天有一大早的外景,會曬黑的外景,起了玩心的話也沒讓松本皺起眉頭。
松本只是點了點頭,接著把音樂轉開,這次演唱會的曲順,他解釋道,大野轉向窗外,沒有接話。
第三杯的冰塊沉了下去,敲出清脆的聲響。
「對不起。」
「......怎麼了?」突如其來的道歉讓大野智從半分的醉意中醒過來,如果是上次那件事他不在意,松本卻搖了搖頭。
就像在否定什麼的搖著頭。
「松潤、」
「我像個傻子一樣......」松本潤深深吸了口氣,他故作鎮定,卻還是失敗了。
大野一下子靠了過去,他伸出手,把松本的酒杯拉開。
「......潤くん。」
他想要碰觸這個已經醉得只會趴在桌上喃喃說話的男人,他想說他想聽到的話,但不行。
縱容這個人彆扭,發脾氣,那都無所謂,他會假裝不在意的。
裝作他一點也沒發現松本潤的喜歡。
還有他自己的。
End.
一個要告白卻說不出口的潤與不能告白只能看著潤糾結的智的故事
BGM是先知瑪莉的多雨的城市
這幾天來整理一下以前的文好了(躺